引子。
“渐变者未知未觉。”我和狸站在窗户边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说完他从窗户跳了出去。
“好的。”
我感觉似乎不对,看了下楼梯的标志,5楼,于是我往窗下看去。
然后醒来了,原来是梦。
我站在5楼窗户边,没有狸,只有我一个。
“渐变者未知未觉。”我对自己说。
第一章 谁在我房间
出去晨跑,回来发现桌子上放着的书第276页被人折了一个角,有人进过我的房间。
我检查窗户,外面起了一层厚厚的雾,刚才还没有,现在连外面的树都看不清了,窗户没有打开过。
“叮…”突然传来一声硬币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我慢慢走过去,打算查看一下床底。由于大雾天气,床底下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到。
我坐在床上观察四周,柜子里,一定是。我轻声走到衣柜面前,准备打开。
“叮咚…”门铃响了,我看了一眼衣柜,下楼去开门。
我通过猫眼看出去,原来是远,背后的雾似乎比刚才更浓了。
我打开门。
“嗨,好久不见。”远打招呼。
“等下,屋里有人。”
“不会吧。”远露出警惕的神情。
我们通过楼梯走上楼去,木质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。
“我怀疑是在衣柜里,抓到非杀了他不可。”我说。
远走到衣柜前,停了一下,缓缓打开衣柜。
“没有,是你想多了。”远对我说,但是他的人挡住了衣柜,我什么都看不到。
“好吧,找我什么事呢。”我在床上坐下来。
“就是狸的事,三周年了。”远坐在我的椅子上。
说到狸,上学时候我们四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,认识的过程却说来奇怪。我们都是在不同时间认识狸,然后又通过狸在不同时间认识。
那时半夜我们常偷偷打开顶楼储藏室的门到学校天台聊天,秋风迎面吹来,自从相识以后才开始真正感到学校生活的意义,至少我是这么认为。
有一天早上,狸突然很奇怪,似乎有什么事,反常没有和我们一起,说是不舒服。
“我要确认一件事。”这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第二天早上有人在楼下发现了他的尸体,警方判定是意外坠楼,死亡时间大概在12点左右。
然而当时12点我们3个就在天台上面。我们连续调查了好几天,然而终是一无所获,于是决定每年这天12点到天台纪念狸。
狸过世后,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,似乎少了一些联系,于是渐渐的我们开始疏远,回到了不认识狸之前的状态。
毕业后我成了作家,远当了警察,伶则是编辑。
“三年了吗。”我感慨。
“是的,喝一杯吗。”远提议。
“走。”我看了一下二楼的窗户,把大门反锁起来。
四周是嘈杂的客人
“近来在做什么?”远一边喝啤酒一边说着。
“已经一个月没有出门了。”
“写小说吗,我看你房间都没有电视,钟表也没有。”
“是的,安静些。”
“这样呆一个月吗,我一天都待不住。”
“没办法,生来如此。”
还是对屋里细微的变动耿耿于怀。
“有点不舒服,回去一趟。”
“好,别忘了到时集合。”
突然想上个厕所,这餐馆人很多,厕所却很偏僻,四周都很僻静。我刚进去,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似乎在打电话。
“喂,快点,他过去了。”听起来似乎语气不善,为了避免多生事端,我躲到厕所隔间。
“想办法逃出去,小心。”
“还有10分钟。”
过了会传来脚步离去的声音。
我没有在意,开始往住的地方走去。
第二章 远
我是远,今年23岁,从部队退役后是一个普通警员,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喝酒看电视,和每个普通人一样,有几个朋友,也多是普通人,似乎人生就像梭罗所写的瓦尔登湖,一路望去没有波澜。
我乐在其中,因为一个朋友曾和我说。
“生活无非两种,你喜欢或者你不喜欢,但你只有几十年,可能九十年,可能二十年。”
世事难预料,这个朋友在他的二十年死了。
那以后我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,被分配到交通也好,监狱也罢,活着就不坏了,我想。
然而最近突然有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联系我,说是商量一件事。
于是我去见她。
在一家咖啡馆见到这位朋友,今天她穿的是白色衬衫配黑色短裙,和三年前第一次看见一点未变。
“嗨。”她先打招呼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我打招呼。
“近来可好。”她问。
“还行吧,对了,你电话里讲的感觉不对的事是什么?”
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,“我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我。”
“你看到长什么样了吗。”
“没有,因为下班都是晚上,路灯很暗。”
“报警了吗?”
“还没有,我想先找你商量一下,实在抱歉,自从狸过世后没有别的朋友了,只能麻烦你了。”
“应该的,你今天下班原路回去,我藏在附近帮你抓住他。”
“好的。”
第三章 漫漫长夜
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。我的名字叫做杜一伶。
朋友不必多,三两个就够。
我刚好三个朋友,而其中一个现在就在我对面。
“应该的,你今天下班原路回去,我藏在附近帮你抓住他。”他说。
“好的。”
和远告别后上班一路无事,转眼又到了下班。
公司的铁门有些旧了,在月色下一片漆黑,出了门每隔一段路才有路灯。
我深吸一口气,走出铁门开始回家,走了一段路我用余光看向后方,没有人,我松了一口气。平常我是很喜欢这夜色的,因为这夜色让我想起学生时候。
狸,我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。说来惭愧,年纪更轻时轻狂,文章写的还不错,按他们所说长相也是中偏上。
“我们四人最有才华的是秀,但是只有伶作为一个文学少女条件是近乎完美的。”狸当时这么评价。
可能是目光看的远些,我觉得学校里的人或事不过平平无奇,没有太多留恋。大概在第1年我认识的同学寥寥无几。
在这寥寥无几里到现在我只记得一个和别人不同的少年。是在文学社开会的时候认识的,狸刚好在我旁边.
社长在上面讲例行会议内容,十分枯燥。
“《渐变》”狸突然说话,看着前面,我以为他自言自语。
“意识流小说。”这次是看着我说话。
“啊?”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
“我看过你的小说。”他讲。
这样的话我见得多,无非是借机搭讪。
"你怎么知道是我."出于礼貌我问。
"因为我觉得你就是这么一个人."他如是说,一贯的俗套,我也不去在意。
"说文学社美女如云,慕名而来,怎的女的不见几个,全是同道中人。"突然有人大声讲,引起一片哄笑。我转过去看是一个穿着球衣的男生,好像随时准备冲出去踢球.他旁边坐着是一个穿着一一件黑外套认真听着社长讲话的人,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我们。
好吧,文学社真是千奇百怪。
那之后有一段时间再没有见过狸,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写文章,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。
直到有一天无聊在图书馆找书看,我随手从书架拿到一本芥川龙之介的《罗生门》,出门的时候碰到了狸。
“嗨。”他打招呼。
突然,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猫叫,好像小孩在哭的声音,把我从回忆惊醒。后面开始传来脚步声。
我不敢回头,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往前走。我开始看向左右,不知远在哪里。
后面脚步声一直跟着。我走他走,我停他停。
四周一片寂静,只有月色和脚步声, 让我想起一个夜晚。
一样的月色和脚步声,我走在前面,狸在后面,那是秋季校园青石板铺成的一条小路,奇怪的设计,一步嫌少,两步又多,也不能并排走,于是我在前面走,狸在后面,没有寒暄和交流,在校园叶落的第一年。
人生孤寂,唯别而已。有人在校刊发过一段话。
“太好了。” 狸突然说。
“啊...的确。” 我也赞同狸对这段话的评价。
“我是说这么走走。”
“…”我接着说。“是啊。”
“以前和朋友讲一些作品浮夸,他们会说:据我知道这个作家很有名。”
“是啊,名不正,言不顺。”我说。
“”
“ 格物致知罢了,不在意.”
“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这万千世界里渺小的我,还是我的世界里这万千变化。”
我突然转过身,没人。
没人。我不知道是为什么,就像我不知道为何粗茶无味,为何人生总是孤寂一样。
现在有一个问题,远不见了。
第四章
我叫做远,受朋友委托帮他调查跟踪的人,但是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.
发表评论: